第115章 剑冠天下如若梦,相思成瘾月夜长-《折尘洗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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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而等李若缺再睁眼时,他已经等到了陈子云的消息。

    第二天卯时末,向凌天再次送来信笺时,他发现了他手上那把新铸的剑上变得更具一分光华。

    “层出不穷,剑载无量。”李若缺轻吟一声,向凌天只是说了一句“我相信我师父”就出去了。

    李若缺很敬佩这名中年人,他同那个人一样,心中只有剑。他还没展开信封,遥遥就可以听见外面尘俗的喧嚣声。

    信中只有苍劲的寥寥几字,“我们的合纵之计到了,向龙镖局的镖头。”

    冠剑楼外的香炉广场上拥堵着一群人,场面甚比中了进士还热闹。信徒和道士们都绕道而走,只见几名仆从将“剑冠天下”的牌匾举得老高,迎送到了正殿前。

    藏锋欢呼着让仆从将牌匾送挂到正殿之上,与“道法自然”并排而列。

    李若轻闲庭信步地走来,抬头一见这四字顿生厌恶,轻轻一句,“名不副实。”

    藏锋假装没有听到,将阎罗衙使者带来的礼物奉上,“楼主,这是判官送来的。他请您择日便往河南府任职。”

    李若缺看着藏锋缓缓摊开手掌,上面有一枚“向龙”金令,和一枚骷髅头,是阎罗衙的信物。

    “我并未违背自己的初衷,想昔时师傅也是为了洛水剑派”李若缺还是将两枚代表权势的信物收了起来,眼前这些黑夜的杀手在衣着得体的白天笑容有点僵硬。

    李若缺苦笑一声,转身对向凌天说道,“我们走后,冠剑楼就麻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向凌天冷冷应了一声“是”。

    在人去楼空后,这里仍有一些虔诚的信徒,他们所供奉的香油钱和供品便足够楼里的道士生活了。

    向凌天看着李若缺登上那华丽的车马,问道,“你本心变了吗?”

    李若缺头也不回,只回了一句“没有”,身影便被金红色的车帘掩盖了。

    开封府内阎罗衙,陈子云把玩着手中的古酒觞。

    “嗡!”那扇笨重的铜大门被侍卫们推开,带着鬼面具的高胜衣看着悠闲的陈子云似有不满,责问道,“判官你不会是搞错了吧。威远镖局是朝廷钦封的生意人,我们只是朝廷的一把剑。你敢擅动这笔生意?”

    陈子云摇了摇折扇,“并不是我们阎罗衙动这笔生意的,是冠剑楼的人。现在南山府倒了,该是我们崛起的时候,可是有北武盟这座大山”陈子云向着高胜衣握紧了拳头,话锋一转,“高大人现在是负罪之人,再来这里恐怕不合适吧。”

    高胜衣摘下鬼面具掷于地上,怒声道,“你什么意思?阎罗衙乃我高家一手创立,再说了,只要我高家丹书铁券尚在,我所有的弥天大错都将被原谅!”

    “你是被原谅了,可这阎罗之位你却失去了。”陈子云呵呵一笑,“圣上念你是功臣之后免你一死,你还在奢求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!”高胜衣看了看左右鬼面杀手均没有向他下跪,他便猜到是如何了,怒声道,“就算我今日杀了你,朝廷也会原谅我的。”

    高字长枪亮起,陈子云忽如一阵黄沙扑面。他再定睛看去时,那枪尖已经到达眼前了。

    陈子云只是一笑,折扇一开一合间便将所有的枪劲卷起的风沙收于墨画之中。高胜衣还不知发生了什么,陈子云挥起墨罡画出九兵一将,刀枪并现,铁马狂追。

    “点墨成兵!”高胜衣来不及惊讶,已经被这些墨水化成的兵马击飞出去。

    高胜衣假装镇定地咽回卡在喉咙的一口闷血,笑叹道,“不亏是范仲淹的学生。看来范将军在朝廷兴云布雨之时,也不忘给学生安排一个好职位啊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老师为政清廉,岂是以权谋私之人。你也不看看自己做了多少逾越职责之事?”陈子云看着面带不甘的高胜衣,“我现在所做,也只是判官职责所在。圣上让我给你一点教训,想要做回阎罗之位还得看看你之后的表现。带着你那几百名兄弟去协助李楼主吧,这个位置我先帮你暖暖。”

    高胜衣看着陈子云腿翘的老高,但他职在督察也不好说什么,“哼”地一声便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夕阳的辉光照映剑气峰,丝雪消融。

    淅淅沥沥的小雨如同云曦指尖的阳春白雪,唱着鸾凤双飞比翼齐。

    风紫霜红妆在身,凤冠霞帔袭长衣。朱唇皓齿,樱桃欲破胭脂冷。红楼携满绸缎,就连美人靠也尚有侍女们把烛相侍。

    明日的申时便是吉时了,嫁作人妇在每一个女孩的心里都承载着多么大的分量。可当这美丽的嫁衣上身,她便再也舍不得脱下来了。

    “烟姨,飞哥哥准备娶我了吗?”发髻已盘好,施了粉黛的风紫霜更具三分风情,话语之中亦是楚楚动人。

    飞烟扑哧一笑,“那毛小子估计都急得挠头挠耳了。”她拾起新娘的一撮发丝抹上香料,“可苦了你了,今晚可没办法睡觉呢。”

    “啊!这衣服怎么这么麻烦啊。”风紫霜抱怨道,而天外早已一片月明星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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