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4章 所有的一切,好像本该是这样-《终将为你病入膏肓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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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身为今天婚礼女主角的盛夏,就这么贸贸然的出现在教堂外面的草坪上,几乎是在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,成为了众人注目的对象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她……”

    “原来她就是慕淮南前妻……”

    “长得倒是挺漂亮的,样貌清隽,一头短看着挺清爽的,穿着婚纱的样子气质不输别人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慕淮南的前妻今日却成为了别人的新娘,也算是世风日下,前段日子还以为她跟慕淮南即将复合了,今日却转眼要嫁给别人了,啧啧,真是变幻莫测。”

    “这姑娘看着人没什么心思,但骨子里还是有手段的,没了慕淮南又傍上6家少爷,虽然6家比不上慕家,但未来可以保证衣食无忧,锦衣玉食的,她应该也费了不少功夫。”

    盛夏隐隐约约听见宾客们目光打量着她,却交头接耳讨论她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淡下眼眸。

    有时候成为众矢之的久了,渐渐就有了些免疫力了,所以没打算应对什么,只是有些懊悔刚才匆匆出来之前,她忘记换上别的衣服,以至于现在穿着一袭婚纱出现在这些人的眼里,导致她身上像有磁铁一般,吸引着众人的视线。

    这会让她的行动产生不便。

    盛夏微微咬了下唇,真的是出来得太急,没想到外面已经来了这么多人,而且会这么关注她。

    在这之前,她没想到宾客多得这么夸张。

    正要不予理会那些人意味深长的眼神,她刚要走,6止森却在这时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她走来。

    站到她的身侧,他笑看着众人,却低声对她说,“你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?还没到婚礼举行的时间,这个时候你不便抛头露面。”

    6止森身着华贵的白色燕尾服,样貌英俊干净,行为举止间满是贵族般的气质,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盛夏没看他,淡淡抿唇道,“我有点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6止森侧回头来,“有什么事可以叫别人去做,要是不方便麻烦别人,告诉我也可以,我去帮你做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一点小事,我自己来就好。”她拒绝了他的好意,态度有点疏离。

    手中端着盛着香槟的酒杯,6止森深深地凝视她,倏尔是笑,“都快成为我太太了,这个时候还跟我这么介意?你挺没成为6少夫人的自觉的。”

    盛夏恍惚。

    6止森又笑着道,“说吧,什么事,你的事情现在起就是我的事情,身为新娘子,在婚礼还没开始正式举行的时间里四处乱走可不成体统,会让宾客们笑话的。”

    6家是豪门之中要面子的典范,尤其是在这样壮阔的场面上,更不能容许出什么不得体的地方。

    盛夏看见不远处6止森的几个叔叔伯伯见到她出现在这里行为,看向她的眼神有点不悦,但碍于在场的人颇多,而今日她嫁的是6止森,所以谁也没上前来说什么。

    她知道这种时候在外面的行为有多不妥,但此刻也无暇顾及别人的目光。

    微微扫视了一圈周围,她问身侧的男人,“6伯母跟6爷爷呢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在另一边招呼客人。”6止森挑眉,“你找他们?”

    “没有,随口问问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你现在来到外面的理由是什么,有什么事就告诉我,我去帮你解决。”

    盛夏看着他,他英俊干净的面容也是迷人,仿佛有种矜贵的优雅,不急不躁,特别是一身盛装的他,更有种从骨子里出来的迷人感,不论气质还是外形,现在的他,都是那么无可挑剔,玉树临风。

    她想到那些他说过的话,犹豫了几番,禁不住的还是问道,“你说喜欢我……到底是真是假。”

    6止森眸底掠过异样,尔后是笑,风度翩翩的道,“突然在这种时候这么问,怎么,质疑我,对我没有信心?”

    “你回答真还是假就可以了。”盛夏忽略了他调笑的样子。

    6止森定定凝视她好一会儿,慢慢的,深沉着,认真着,眼神像流露出了深情款款,然后温淡的笑,“真的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句回答的盛夏,心底更不是滋味了。

    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,抓住心脏的位置。

    纠结着眉,不知道心里在不舒服着什么,她堪堪别开头,小声嘀咕,“早知道不问了。”

    尽管她说得小声,6止森还是听见了,失笑着,调侃道,“难不成,你心里其实希望我回答是假的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不知该跟他怎么交流下去,盛夏抿了抿唇,果断的拔腿离开。

    见她不一语的走,6止森跟了上来。

    盛夏察觉到他的行为,边走边说,“你不用跟着我,办完事我就走,不会继续给你们6家丢面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还是跟着你吧,这样比较放心。”6止森揶揄地道,“也避免你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趁机跑了,届时谁还给我一个新娘?”

    盛夏脚步一滞,猛地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眉梢复杂的紧拧着,她侧头凝望向身边英俊出尘的男人,踌躇了会,还是咬牙道,“6止森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姐。”唐晚笙蓦然横插进来的声音,阻断她到了嘴边的语言。

    盛夏跟6止森同时侧身,朝着坐在轮椅中的唐晚笙看了过去,推着她轮椅的身后,是唐家的一个佣人。

    盛夏眉头皱得更紧了,没想到,唐家还真的来参加了这个婚礼,她还以为当时唐晚笙说要邀请唐家的话,只是她故意的。

    唐晚笙又笑着叫了6止森一声,“姐夫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现在应该可以这么叫了。”她笑意吟吟的,但她眼中的温度绝对不是温暖的,“今天我姐就要嫁给你了,以后姐夫可要好好善待她,不要计较她以前的种种所作所为,毕竟她好歹是我们唐家出去的人,可不能受了委屈。”

    对待这个唐家的小姐,6止森不咸不淡的笑,“自然,照顾她保护她,就是从今天开始我将要做的要事情。”

    盛夏蹙眉,又是这么没有保留的承诺着么……

    好像最近他说出类似的话有些多了,刚开始还不在意,现在,反而有些没法忽视了。

    宛如一道无形的枷锁桎梏着她。

    出现在盛夏跟6止森前面的唐晚笙,伴随着盛夏的引人注意,很快,唐晚笙又成为了众人嘴里开始低低细语的人物。

    “唐家小姐两年都没怎么露面了,现在居然也来参加婚礼了,真是稀奇,以盛夏跟唐家的恩怨,他们竟然还能这么面不改色的面对面,心里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盛夏害得她遭遇车祸被截取双肢的事,现在可是无人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对的,好像就是因为慕淮南……”

    大家说话的声音虽有刻意拉低,但还是不偏不倚的灌入三人的耳里,但三人表面上都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,温温和和的对望着,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家人异样。

    将手中香槟酒杯放到经过的侍应生托盘中,6止森说,“唐小姐一个人来?”

    “我妈公司有事走不开,我跟我爸一块来的。”唐晚笙依然笑着回,唇角噙着适中的弧度,“他现在正在另一边跟6夫人和6老爷子在一起谈话,我一个人四处逛逛。”

    “我叫人带唐小姐随意参观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,我有佣人跟着,不喜欢不熟悉的人陪着。”唐晚笙若有似无的看着盛夏,没有志高气场,可她身上的那股千金小姐的气场,是别人难以比拟的,缓缓的笑道,“姐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,一直都是姐夫在招呼我,对待妹妹你比姐夫要生疏很多,不欢迎我来么。”

    盛夏抿唇,不答反问,“你希望我能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唐晚笙之所以来这里,不过就是为了看好戏。

    虽然知道她不会在婚礼上做出什么事情,但盛夏也清楚她绝对不安好心。

    至少,唐晚笙就是喜欢看她终于跟慕淮南不得已彻底断绝关系,转身投入到另一个她不爱的男人怀里,被婚姻束缚一生,再也不能跟慕淮南有任何的可能性。

    “那就不说了吧。”唐晚笙冲盛夏嫣然巧笑,“希望这场婚礼能别让我失望,姐。”

    说得仿佛意有所指。

    盛夏没动,连睫毛都没抬一下,更没有回答她。

    又看了看格外英俊挺拔一身白色燕尾服的6止森一眼,敛回目光,唇角轻勾,唐晚笙对身后的下人道,“推我去别的地方,不唠叨姐夫跟姐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,小姐。”

    可是,佣人还没能把她推走,刚欲要转身离去,这时,宾客人群里不知是谁出一声震惊,“慕、慕先生……!!!”

    唐晚笙心头一震,猛地叫住佣人,“等下!”

    抬起眼皮,她朝着众人目光齐齐投去的方向凝视过去。

    在窥见那个身着纯手工定制黑色西装的男人时,唐晚笙脸色刷地一下惨白下去,眼瞳急的扩大,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诧异,以及深深的恐惧。

    6止森注意到她的情绪了。

    但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,没话,接着,他也循着众人的视线凝望而去。

    慕淮南从场外迈着悠然从容的步伐而来,笔致的长腿带出一股透着商人的沉稳感,一身黑色的西装优雅而充满高高在上难以企及的气质,从场外逐渐踏步而来的他,像一个从天而降的意外,因为他的到来,全场所有人的目光,宛如被他身上磁铁似的气场吸纳过去。

    随他一同而来的,是挽着他手臂白裙飘飘的白菁曼。

    郎才女貌的组合,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,盛夏真觉得,这个婚礼不像是她跟6止森的,看起来倒更像是为现在抢尽所有风头的他们举行的。

    太耀眼了。

    男人高不可攀,气质绝佳,彷如神祗一般俊美深沉,女人落落大方,行为举止得体从容,他们站在一起出现在这么精心安排的婚礼上,足可轻而易举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掠夺过去。

    也足够的……刺入眼球。

    盛夏几乎想都不想转身就走,可她的步子还没迈出去一步,6止森却抢先抓住她的手臂,低声说,“淮南哥跟曼曼来了,现在所有人都注意着他们,作为今天宴会的主角跟6家,我们都需要上前去跟淮南哥打声招呼。”

    盛夏看他。

    6止森回头与她对望而上,几乎不是商量,“你也必须得跟我一起,在场的人太多,大家的眼睛都盯着,何况今天还有记者媒体在现场,我们需要做到地主之谊,不能忽略他不过去打招呼。”

    盛夏面无表地回,“我不想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的情况下,不是你我能选择的。”可以的话,他也并不想过去,“盛夏,我们没得选,这是必然去做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盛夏抬眸望着慕淮南跟白菁曼来的方向,这时6家的人都纷纷朝他靠拢过去了,有6止森的叔叔伯伯,6母,甚至包括了一家之主的6老爷子,他们对他嘘寒问暖着什么,笑得好不喜庆。

    可是那样的一些笑容,在她的眼中看来,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。

    她没有动,没有立刻像6家其他的人那样,跟6止森急急忙忙的恭迎过去,因为想到了之前在gk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里,那些旖旎激荡的一幕幕。

    他萦绕在她耳际的语言仿佛一昧毒药,侵入身体的五脏六腑。

    他说,“我说了让你嫁给别人,可我从来没说过要让你成为别人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他说,“盛夏,谁要真敢对你做只有我们才能做的事……我不杀他,我会让他生不如死。”

    他说,“我是你男人。”

    两年来,她的记忆深处是猩红的血水和森森白骨,她曾曳尾其中,痛不欲生,皮开肉绽,落下难以根治的心理精神病史。

    她知道,再跟他更进一步,她又将会坠入深渊,尸骨无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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